专辑歌曲1.困兽.28 专辑介绍困兽.28 麦浚龙.董折 “不只心跳冒汗 忘了问你好吗应怎样讲 当推销说废话 已经很忙 兼职校酒待客多开朗 神怡心旷 终于归家得一口气大概刚好 够跌落床 忘了问从何学晓煮这盘洋葱汤 怎敢跟你说 我半路已吞饱便当…...” 1997年1月18日 我们28岁。 妳比我早了一年毕业,而我成绩比较差,留级了一年。 留级的这一年,我在大学兼职图书馆管理员。当然算不上什么帮补。妳比我先投身社会,看到妳忙着照顾着我和我们的小孩,一天只睡得四个半小时,又忙着上班。闲时听妳说著外面的人事问题有多复杂,心想我能躲在图书馆内,多幸福。 从来妳的心思比我细密,我头脑较为 简单。 当时候我幼稚地认为,只要把妳私有化收藏起来,就叫幸福。 我答应过,毕业后,妳就能够安心孕育这个家,要睡个饱,才有精神照料我和小孩。 话虽没说出口,我深信,难挨的,我来挡;未知的,我来闯。 真傻。 妳笑说对着我才是最难挨的事。 笑说与否,这段时光到了今天才知道,原来是最可贵的。 但愿此刻永留。 一个十年。 成家,毕业,立室。 见工,打工。转工,见工,打工。转工,见工,打工。 上班,下班。 上床,起床。 忙着疲累,疲累着忙。 夜.家 打字机声响过不停。 凌晨2:30。 浦铭心冰冷地在打字。 寂静的十秒后,我从睡房步出。 董折受不了 : (四处走找柜)我明明买过纸笔俾你㗎,妳唔用?顶你个肺去?晒边……(怎么找也找不到) 浦铭心淡淡地说:左边第四个柜桶。 董折最终拿出厚薄不一的书簿和笔,放到桌上。 董折心情极差,二人的脸容亦觉憔悴。 董折 : 大家唔驶瞓?听日唔驶做?细嘅醒咗嘈,妳凑定我凑? 浦铭心 : 佢无嘈呀,得你嘈咋嘛。 董折不语。 浦铭心 : 我帮佢戴咗耳塞,你嗰对响你床边,三日前摆嘅。 董折 : ……玩我? 浦铭心淡然地说:……我哋已经好耐冇咁样对望过。 淡淡的语调说出这句话令我呆眼了,呆呆的心动了五六秒左右。 变回心情差的董折 : 三日冇瞓……望咗,嗱再打反面。(头也不回离座,返回睡房) 大厅中回复宁静。 香薰在烧。 浦铭心心?难过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这个家很静,你上班,下班,回家,但我所认识的你到底去了那里。 浦铭心从来不是一个求注目的人。但她这个行为,带着很多理由。 浦铭心深呼吸了一口气,再度打字起来。 她呆呆的继续打字每一粒字也来得沉重。 一会儿后,浦铭心身后传来脚步声。 浦铭心一直听着自己的呼吸,自己的心跳。她好像知道即将会怎样。 亲近,原来要走到这一步才行。 董折从后伸出一双手,暴力地紧握著浦铭心在打字的手。 而我,就是这样不懂珍惜妳。 我面对的世界,远远比我所想像的还要大得多。 冒汗,不再是一种憧憬,反而成了种负担。 勇悍,渐渐被社会磨蹭出对自身的质疑。 说实在,我没什么能力。应该说是比普通的更普通。翻过的书,毕过的业,统统都不管用。 文学,自问没有这种情操。 数学,除了可以加减乘除外,我连一个数术家的职责也不知道。 科学……更加想也没想过要当科学家。 对话交际,我又不擅长。 我在一家造纸的公司分行上班。对,我整天都是对着一沓沓、厚厚薄薄的白纸工作。日更在推销,夜更在造纸工场当检查员。 造纸工场内,电话响。 奚锦 :“咩环境呀?” 董折 :“啱啱先浪高晒D货。” “啱啱?三粒半钟喇㖞。” “系呀,架拖头打咗柴。” “咁你打咗柴未呀?系你自己话踩两更㗎嘛” “……” “两更时间更半钱。喂……喂?” “……得” “啊……屌你呀,死尸更都肯做,屋企好多件呀?” “揾食啫。” “我都就黎揾唔到,你揾到咩?……个风食到正一正,过两日重有个嚟紧。我唔该你醒少少,如果听朝因为你?而甩咗个客……你揾定工转行做烧衣都得啦。出面挂紧十号波就咪?走喇,有咩事唔赔,个风天光倒就会落,咪¬返屋企,直接返纸厂。” 董折满身大汗,望望四周,发现没有空调“……” “唔?驶望啦,冷气坏?咗啊嘛。我知!你前十个都系咁讲㗎喇,望吓右边,见唔见风扇呀?够用㗎喇。” “洗个面都得啩。” “洗肾都得……老婆细路呢排几好嘛?” “……几好,有心。” “……我冇乜心㗎咋㖞,我意思你冇咗份工,家儿仔女点开饭呀?” “尽做。” “知唔知边个张洪量?有冇听过《你知道我在等你吗》呀,几好听㗎……你有冇听过?” “有。” “几好㗎,简单易明,咁你明唔明首歌讲咩呀?” “……明。” “真系明?” 董折不语 :“……” “我系话我唔知喺度等乜?呀。” 挂线。 每星期的二四六深夜,还在一家小酒吧内兼职当洒保。 一个人三份工作,世界并没有优待我,只是幸好求到生活。 问我有什么嗜好,只能说我喜欢发呆。 人生多荒谬。 不爱交谈,却当上了推销的工作。 酒量差,不懂赏酒,却走去当酒保。 回家没事干,不是去睡,就是在发呆。 不知从何时开始,很多时候回到家的楼下,又不想上去,可能是忙碌了一整天,剩下的时间不想再与人相处。虽是家人,但家人终归都是人。 有时候觉得世界很细小,仿佛到处都是人。总言之此刻站在家楼下的我,就是不想归家。 呆站在街上,燃点起香烟。看着路灯转色,其实无无聊聊,感觉还真的很不错。对不起,只能说这方面我比较自私。只想偷点时间来静一下。寂静无声远比小孩的哭声顺耳得多。 呆呆在想,想念妳,想念以前我们独处的时光。 听起来,我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丈夫吧…… 我不是不爱我们的小孩,只是坦白地说,我爱妳多过爱他。 这感受……有错吗? 看到妳不是忙着小孩,就是累得睡着。自有了小孩,注意力不免被分散。我们少了谈话,虽是共处,但我们好像走进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 妳会否知道,这一刻我在想妳吗?或者,我只是在想念著以前的我们。 不经不觉,香烟烧尽,烟包也空了。原来我站在原地呆了45分钟。 妳的性格爽快,很容易交朋友,就连入睡都比我容易。 我性格寡言,但说话不多的人原来也有好处。 很多人说,单身往往是最洒脱,最随心所欲的。但在这个宏大的世界?,我偶尔遇到某种人,他们特别钟情有家室的人 ,因为情感上最忌讳的,往往就不禁留下情感。 昏暗而狭窄的酒吧内,小心是长驻这酒吧的酒保。 我在一个睡不着的晚上,走到这个地方自荐这份深夜的工作。躺在床上都无法入睡,倒不如好好运用无眠的时间再多赚点钱。 所以每星期的二四六深夜,我便当上了兼职酒保。 当然,到了今天我仍不太清楚那么细小的酒吧内为何能容纳两个酒保。 小心跟我一样,说话不多。很多时候,我们可以整个月也不交谈。酒吧内主要做常客的生意,人客不多,来来去去都已见惯不鲜,感觉其实不错。 这个酒吧很奇怪,亦很有趣,客人都是自己一个人来,有酒品,而且都是不想跟别人交谈。独个儿卖醉,总有数不清的原因,说不尽的故事。说起来比较极端,但这正正就是一家不交谈,不玩乐,不嘈吵,属于一群只想安静地卖醉的灵魂栖息的地方。 客人选这个地方,是因为这是一个单纯以卖醉为目的的聚脚点。 小心是一位身上满布纹身的女生。她话不多,但很能喝。 对于我这个不能喝酒的人,我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喜欢喝酒的人的出发点,但我又非常明了这个地方的重要性。 小心调的酒很烈,不出五六杯,谁都会倒下。也许这就是客人主要来找小心的原因。 而我,其实也称不上什么“酒保”。我主要做的,其实就是泡茶和咖啡,为客人解酒。 当然,另一主要工作,就是当酒吧关门的时候把客人抬走。 小心是一个怪人,她的薪水大多拿去纹身。她说,她想把自己的灵魂,逐一纹到她的皮肤上。 坦白说,我完全不明白她这个概念背后的意思。 小心的男朋友是一名足不出户的纹身师。足不出户,意思是他真的不能踏出门外。听小心说,他最近进步了,能走出家外十多步掉垃圾。 而小心负责家外所有杂务,他们是相当有趣的一对恋人。 这一个晚上,一切依旧,我和小心把客人抬离酒吧之后,如常地收拾准备关门。 我们在狭窄的工作间?,有默契地而不碰到大家般清洗酒杯。 我 : 除左D垃圾,仲有冇嘢要 小心一边脱去工作服一边淡淡说 : 干洗铺半粒钟后先开…… 我继续背着她,三秒后微微点头。 说罢小心已经脱好一半制服,走进员工更衣室。 我把剩余的杯碟清洗好,抹抹手,然后转身走进更衣室。 一切,依旧如常。 有家室的,总带着“要回家”这个潜台词。而荒谬地,总会有些对象,无论单身与否,一样有家要归。这群“不想留情”的人,要碰上的自然会碰上。能够双方都可以安然回家而不带麻烦的,原来是一种有规律的洒脱。 回家看到妳睡得正甜,我却又突然睡不着。 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妳。 走进厨房,看到妳早已煮好的洋葱汤。 心里感到微微的落寞。 忘了留意,亦没有问,不知妳从何学会煮洋葱汤。 怎敢跟你说 这一刻我又吃不下。因为我半路已吞饱便当。 一个人站在浴室?,对着镜子,我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。 有家室的人,就会明白深夜?那份“有家室”的寂静。 我十分享受这份宁静…… 但不知我为何今天没能享受这种安宁。我突然呼吸困难,感到自己身处的这个家,其实是一个困局。 勇悍,暗涌著一份质疑。 面对着大世界,远远比我所想像的还要大很多。是隔了多年之后才发觉,妳,才是我的世界。 当然,后知后觉……不就是这个意思吗?(笑) 董折 “... 临插入去才害怕开门无话想讲 先抽几根烟看马路转灯真耐看 就怪同事陪丈夫洗烫 没法填空档 我抽到差点哮喘先去面对一屋一担压力已经很勇悍 谁因谁荒唐过 谁比谁开怀过 谁想谁要求错 想 太多 谁逼谁不能过 ...” 困兽.28 曲 : 泽日生 词 : 林夕 编 : 王双骏 监 : 麦浚龙/王双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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